1996 年 10 月,北京城里。代哥从深圳回到北京后,静姐为他诞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,全家人都沉浸在这浓浓的喜悦氛围之中。
代哥这些年一路走来,着实不易。1995 年在深圳时,他的事业正处于上升阶段,做什么事情都颇为顺遂。可自打回到北京,进入 1996 年,事儿就一桩接一桩,没个消停。这不,老话说得好,能力越大,责任也就越大,对吧?你瞧有些人,一辈子平平淡淡、庸庸碌碌,反倒不用操太多的心。
再看代哥,表面上作为社会大哥,风光无限,可背地里吃了多少苦头,其中滋味,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。
就在这么一天,北京的肖娜打来电话。代哥拿起电话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,说道:“喂,娜哥,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?”
电话那头传来肖娜的声音:“我今儿早上起来得早,寻思给老伴儿去买点早餐。你醒了吧?”
代哥笑着回应:“醒啦,咱家大侄儿今儿早上也没太早醒。娜哥,您最近身体咋样啊?”
肖娜说道:“我这边儿还不错。加代啊,有件事儿我得跟你念叨念叨。”
代哥神色认真起来,连忙说道:“娜哥,您说,您尽管说。”
肖娜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你看我啊,一晃眼今年都 62 岁了。在北京这地界儿,大大小小的混社会的,多少还能给你娜哥我几分面子。这两年啊,多亏有你帮衬着,要是没你,你娜哥我在北京这江湖,怕是早就没了立足之地,我得好好谢谢你啊,代弟。”
代哥眉头微皱,一脸诚恳地说道:“娜哥,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,您是我敬重的老哥,在北京我不捧您,谁捧您啊!咱们兄弟之间,就别这么见外了。”
肖娜爽朗地笑了笑,说道:“行嘞,代弟,老哥也不多说了。今年我都 62 了,想着在北京好好操办一场生日宴。谁知道来年我这身体会咋样呢,趁着现在还能动弹,其实老哥我心里一直觉着自己还没那么老,就算现在给我把大砍,我也敢跟人拼一拼。代弟啊,再有一个礼拜,也就是七天后,就是我生日宴了。我希望你能把其他事儿都暂且放一放,务必得来啊。”
代哥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娜哥,您这生日宴那可是头等大事,您放心,代弟我其他事儿都不管了,保证第一个到您那儿。”
肖娜听了,脸上满是欣慰,说道:“代弟,你这话,可真是说到老哥心坎儿里去了,老哥心里敞亮多了。”
代哥拍着胸脯说道:“娜哥,您啥都不用说了。酒店的事儿,还有里边的布置,全都包在代弟身上。另外,您要是想请谁,像哪个明星啥的,代弟也能给您安排。”
肖娜摆了摆手,说道:“请那些人干啥呀,只要你代弟能来,其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。再者说,四九城那些能给我面子的,我就把他们请来,不给我面子的,我也犯不着去请他们,对吧?”
代哥点头说道:“那行,娜哥,酒店的事儿您就交给我。至于请人这事儿,您觉得谁行,想请谁,您自己拿主意就行。”
肖娜笑着说道:“行嘞,代弟。一个礼拜后的生日宴,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老哥到最后。有你在,我啥都不怕了。”
代哥坚定地说道:“行,娜哥,您就放一百个心吧。”
代哥本就是个特别懂得感恩的人,心里想着:娜哥对我向来没得说,如今他有事儿,我必须得冲在最前面。
肖娜大哥此时已经 62 岁了,在北京的社会圈子里,到了这个年纪,确实有些力不从心,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打打杀杀。有些混社会的,说不定就不会给他面子了。这社会啊,就是这么现实。
但代哥对娜哥始终敬重有加,心里琢磨着:娜哥你有事儿,看我代弟怎么把事儿给你办得妥妥当当。
挂断电话后,代哥陷入沉思,喃喃自语道:“肖娜大哥过生日,我到底该准备个啥礼物呢?是买身衣服,还是直接给钱呢?要是在生日会上直接拿 100 万,娜哥虽说可能不缺钱,但这么做,别人会怎么看呢?”
这时,马三、丁建就在旁边。代哥转头看向马三,说道:“马三儿,你这样,去北京的酒店,提前给我订个大包厢。跟老板说一声,就说是北京加代订的,让他们把会场好好布置布置。最重要的是酒,必须得是茅台,而且年份得在 15 年以上。”
马三微微皱眉,面露难色地说道:“代哥,咱这酒要是咱们这帮哥们儿喝,那肯定没问题。但您想啊,肖娜那帮老哥们儿,混得好的还好说,有些混得不太好的,简直就是老酒疯子,喝酒那叫一个猛,不光喝,还连喝带拿。您就算准备 200 瓶酒,到最后估计一瓶都不剩。”
代哥眉头一挑,一脸不在意地说道:“无所谓,娜哥今年都 62 岁了,还能过几次生日啊?就算他们拿走了,回头不也得说娜哥有面子嘛。是不是这个理儿?阎王不欠小鬼债,花点钱算啥。”
马三无奈地摇摇头,说道:“代哥,这场酒宴下来,没个 50 万可下不来啊!”
代哥大手一挥,说道:“无所谓了。”
接着,代哥又看向丁建,说道:“丁建,你去豪森夜总会,跟陈红说一声,一个礼拜后的当天晚上,给我订 20 桌。到时候咱们这帮老哥们儿直接过去。”
丁建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代哥,能有那么多人吗?”
代哥自信地一笑,说道:“没事儿,娜哥这人一辈子好面子,这个面子我必须得给他找足了。要是人不够,我来想办法。你俩赶紧去办吧。”
随后,丁建和马三便各自去办这事儿了,一个前往酒店,一个去了豪森夜总会。
代哥思索片刻,喊道:“王瑞,王瑞。”
王瑞赶忙走过来,问道:“代哥,怎么了?”
代哥一脸纠结地说道:“娜哥要过生日了,你说我送点啥礼物好呢?我想来想去,实在拿不定主意。”
王瑞挠挠头,面露尴尬地说道:“代哥,我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啊,我哪儿知道送啥合适呀!”
代哥想了想,说道:“这样吧,我打个电话。”说着,便拿起电话,“喂,江林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江林的声音:“代哥,怎么啦?”
代哥问道:“我前几天买的那块表,是不是还在你那儿呢?”
江林回答道:“在呢,就在展示柜里,我都给您锁好了。您说的是不是九零年限量版的那块儿?”
代哥说道:“对,就是那块儿。你找个原厂的包装盒,好好包装一下,我让王瑞过去取一趟。”
江林惊讶地说道:“代哥,您要戴呀?”
代哥摇摇头,说道:“我不戴,我送人。”
江林更加惊讶了,说道:“不是,代哥,您送谁呀?这块表可是限量版的,现在有钱都买不着啊!当时买的时候就花了 104 万,现在更是无价之宝了,您到底送谁呀?”
代哥认真地说道:“送给肖娜大哥,肖娜大哥过生日,他这辈子还能过几回生日啊,我把这表送给他正合适。”
江林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代哥,这表可是……”
代哥打断他,说道:“你别管那么多了,我让王瑞去取。”
江林无奈地说道:“那行,代哥,您决定的事儿,我也不多说了,您愿意送谁就送谁吧!”
王瑞在一旁问道:“代哥,需要我回趟深圳吗?”
“你回趟深圳,有两件事。第一,让江林把那块表仔细包装好,你务必安全顺利地给我带回来。第二呢,你来到北京也有半年时间了,挺长时间没回家了。这样吧,你回去好好陪陪你爸你妈。哥也不多给你,给你拿20万。”
王瑞一听,赶忙说道:“代哥,不行啊,我自己有钱。”
代哥拍了拍王瑞的肩膀,说道:“你有钱是你的事儿。你得让你爸知道,跟着代哥这么长时间,到底都干了些啥。就当这20万是你这段时间的工资,你也别乱花,拿给你爹妈,啥也别买,直接把钱交给你爸就行。”
代哥说着,转头大声喊道:“张静啊,张静,你过来一下。”
静姐抱着孩子,手里拿着一张存折,亲自走到王瑞跟前,把存折交到他手里。
王瑞一脸感激,说道:“静姐,我替我父亲谢谢您。”
静姐微笑着说道:“你替你父亲谢什么呀?这钱是给你的,你直接拿回去就好啦。”
王瑞连声道谢:“谢谢,谢谢。”
随后,王瑞立刻去买了机票,直接飞回深圳。
到了深圳,王瑞按照代哥的吩咐,先到江林那儿,看着江林把表包装妥当。之后,他又去左帅、小毛那儿,还到耀东的赌场逛了一圈,告诉大家代哥在北京一切都好,让大家别担心。
做完这些,王瑞才回到自己家。代哥之前就跟他说过,不用着急回来,在家好好陪陪父亲,等娜哥过生日,提前一天回来就行。
王瑞确实很听话,在家待了四五天。临走的时候,他到江林那儿取了表,一切准备就绪后,把表装进一个小包里。
江林挺有心,知道代哥在北京给娜哥办生日宴,为了给代哥撑面子,额外给王瑞买了一套一万多块钱的西装。
等王瑞赶到机场时,距离娜哥生日就只剩两天了。当时机场的天气十分糟糕,雷雨交加,雷声轰隆隆地响个不停。
王瑞到机场一打听,得知航班停飞了,暂时没办法起飞。工作人员还说,第二天能不能飞也不一定,得看天气情况。
王瑞心里着急啊,眼瞅着娜哥马上要过生日了,这表要是拿不回去,那不就耽误大事儿了嘛!
于是,他赶忙给代哥打电话:“喂,代哥,我是王瑞。”
代哥那边接起电话,问道:“王瑞呀,怎么样,表拿到了吧?”
“拿到了,代哥。是这么个情况,深圳这边机场现在停运了,飞机飞不了,我问了说明天也不一定能飞。你看我要不坐火车回去?”
代哥想了想,说道:“那行,你坐火车吧,不然就赶不上了。后天就是娜哥生日了,你要是拿不回来,这边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好嘞,代哥,我这就去买票。”
“王瑞呀,在火车上可得注意点儿,人多眼杂的,自己千万小心。”
“行,代哥,您放心吧。”
王瑞挂断电话,赶紧跑去买火车票。那时候可没有高铁、动车这些,全是大绿皮火车。从深圳到北京,在当年得花多长时间呢?得30多个小时。要是买软卧,这30多个小时倒也不算太漫长,可要是硬座,那简直能把人坐废了。
王瑞买的是软卧票,而且他把一个包厢的四个座位全包了,这样还挺好。晚上可以安心睡觉,白天能透过车窗欣赏沿途的风景,没事儿的时候,不多喝,就喝个一瓶两瓶小啤酒,喝完迷迷糊糊地躺那儿,倒也惬意。
就在这时,长春的小贤给加代打电话了。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,纯粹就是想找代哥聊聊天。电话拨通,小贤说道:“代哥啊,我是小贤。”
代哥一听,笑着说道:“老弟啊,最近咋样?”
“我挺好的,代哥。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,带着嫂子来长春溜达溜达呗,我都想您了。最近也不知道咋的,老是做梦,状态不太好,就想见见您,咱俩喝点儿酒啥的。”
代哥听了,说道:“你看你这大侄,一晃都两个多月了,我这天天得在家,也走不开。这样吧,你要是有机会,就来北京,咱俩喝酒喝茶,好好唠唠嗑。”
贤哥特别喜欢跟代哥待在一起,两人往那儿一坐,彼此欣赏。
代哥接着说:“我这段时间正好赶上北京的娜哥,肖娜,不知道你听说过没,他明天在北京办生日宴。娜哥这人啊,一辈子就跟你一样,讲究江湖道义,为人特别仗义。小贤,你要是有时间,就来北京一趟,我给你介绍介绍,让你跟娜哥认识认识。”
小贤有些犹豫,说道:“代哥,我跟娜哥也不太熟,我去合适吗?”
“你来吧,来了之后,我给你介绍几个哥们儿,咱们一起喝点儿,我也想你了。”
“代哥,这不麻烦吧?”
“麻烦啥呀,你赶紧来,我在这儿等你呢,抓紧的。”
“行啊,代哥,那我准备准备,明天就过去。”
贤哥这一答应,又会带着谁过去呢?而王瑞那边又能不能顺利到达北京呢?
话说长春小贤给代哥打完电话,代哥邀请他去北京,顺便参加娜哥的生日宴。
小贤应道:“好的,代哥,那我就过去一趟,好嘞。”
小贤可是个特别讲究、特别仁义的大哥。他寻思着准备带谁一起去呢?
海波肯定是第一个要带的,另外他还打算把赵三儿叫上。这不,还没等给赵三儿打电话呢,大庆就来到金海滩了,而且人就在门外,门“啪擦”一声被推开,大庆说道:“贤哥,咋的,我在门口听见你要出门儿?”
“我去趟北京,代哥那边有个哥们儿过生日,我过去一趟。”
“不是,贤哥,你带我一起去呗,我跟你去就行,北京我熟,我去过。”
贤哥也不好拒绝,说道:“那也行啊。算上海波,就咱仨人去。你去准备一下,咱们今天晚上就出发。”
于是,大家纷纷回去收拾东西。
另一边,王瑞在火车上,再有四个小时就到北京了。他拨通代哥的电话:“代哥,我现在在车上呢,再有四个小时就到北京了,下车后我第一时间把表给您送过去。”
“行啊,你自己注意安全。”
“行,没事儿,代哥。”
王瑞坐在车上,手里紧紧抱着装表的小包,心里确实挺有压力的。毕竟这表价值百万,而且现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。代哥那边又着急用,所以他不管是去上厕所还是去食堂,这小包都一刻不离身。
你还别说,有时候就是这样,你越在意的东西,好像别人也越在意;你要是不在意,别人可能也就不在意了,对吧?
特别是在1996年那会儿,南下支队闹腾得可厉害了。
王瑞从自己所在的包厢出来,打算去上个厕所,胸前紧紧抱着包就往厕所走去。
这一幕被两个小子瞧见了,其中有个叫二虎子的,他眼睛一亮,对身旁的同伴说道:“兄弟,你瞧见没?”
“瞧见啥呀?”同伴一脸疑惑。
“那小子胸前抱的包,你看他不管是去食堂还是上厕所,这包就没离过身。”二虎子提醒道。
“那又咋了?”同伴还是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干这行时间短,真是没眼光。你瞅瞅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。”二虎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。
“是西装啊,看着挺板正的。”同伴回答。
“那可是杰尼亚的,一看就得一万多块呢。”二虎子得意地分析着。
“那到底啥意思嘛?”同伴依旧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这脑子咋就不开窍呢。他要么是大老板的助理或者司机,要么肯定是个有钱人。那包里指定不会是别的东西,不是金子就是钱。”二虎子耐心解释着。
“还是虎哥你厉害啊,不过咱大哥说了,这趟车这条线儿咱不干活儿。”同伴想起了大哥的交代。
“这样,咱俩就搞他这一票。就算大哥知道了,也不会说咱们啥,指定不会空手而归。”二虎子打起了主意。
“那行,虎哥你先盯着点儿,我去找大哥说一声儿。”同伴说道。
“行,你去吧。”二虎子点头。
于是,二虎子就去找他大哥了。他大哥姓狄,早些年在这行里,算是最早的一批人了。不过早些年他混得可不咋地,后来那些有名的同行纷纷退场,他才慢慢干出了点儿名堂,大家都管他叫大龙。大龙老家原本是哈尔滨的,后来搬到绥化去了。
二虎子来到大龙这儿,只见大龙面相长得特别憨厚,一张小圆脸,胖嘟嘟的,还留着点儿小胡子,跟人说话总是笑眯眯的,乍一看,绝对想不到他是个小偷。
在他们这行,尤其是他们这个荣门(金戈兰荣嘛),收徒可是有讲究的。你要是长得尖嘴猴腮的,一看就像小偷,那肯定不能收你。为啥呢?别说真有事儿的时候了,就算没事儿,光看你那样儿,都觉得你像干坏事的,肯定不能要你。收的人面相必须得看着善良,往人堆里一放,不容易引起怀疑,这样才能得手。
这里说的金、戈、兰、荣,指的是早些时候江湖上的四个行当。金代表着堪舆算命这些玄学之术,戈指的是骗子,兰代表赌博,荣就是指小偷。江湖上有句话叫“江湖路上一枝花,金戈兰荣是一家,万物归蓝蓝回水,水漫五行归八卦。”金戈兰荣代表着四大家族,金是算命的,戈是江湖卖艺的,兰是耍钱出老千的,荣就是小偷,就是这么个情况。
这会儿,狄大龙正跟三个女的聊得火热呢,“老妹儿,这样哈,大哥我也不缺钱,一会儿咱到餐厅,想吃啥随便点,行不行?一会儿你们仨就跟大哥走。”
二虎子凑过来,在大龙耳边低声说道:“大哥,发现一个小子,身上带着个包。”
大龙一听,站起身来,对那三个女的说:“老妹儿,你们先在这儿聊会儿天,大哥我过去有点事儿。”说完,他走到二虎子身边,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大哥,你看那小子肯定不一般,包里肯定有钱,要不就是金子,咱给他来一票呗。”二虎子眼神里透着兴奋。
“这趟车不干活儿,等下趟车吧。”大龙皱了皱眉说道。
“大哥,我都观察他半天了,他不管去哪儿,那包就没离过身,咱就搞他这一次吧。”二虎子不死心地劝道。
“你确定吗?”大龙有点心动了。
“确定,大哥你就放心吧,指定能捞着东西。”二虎子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行,按规矩来,不能在车上动手。一会儿前边儿就是北京站,那是大站,得停30分钟,等下车之后把那包给弄到手。”大龙吩咐道。
“好嘞,大哥,我知道了。”二虎子兴奋地应道。
王瑞上完厕所回来,那两个小子一直盯着他,看他进了包房就没再出来。
二虎子凑过来,问盯着王瑞的那小子:“怎么样啊?”
“进里边了,包还是一直抱着呢。”那小子回答道。
“行,大哥说了,一会儿动手,不在车上,按规矩来。”二虎子说道。
很快,火车缓缓驶向北京站。北京站那可是人来人往,大得很。火车哐哐地停下来,老百姓们大包小裹的,扛着麻袋的、拉着兜子的,一窝蜂似的往下挤。那场面,小个子或者身形单薄点儿的人,根本就挤不出去。王瑞倒也不着急,心里想着反正已经到北京了,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。
他抱着包,浑然不知那两个小子已经盯上了他。二虎子走在他前面,另一个小子跟在他身后。还没等下车呢,后面那小子就在王瑞肩膀上啪啪拍了两下,“哥们儿。”
王瑞下意识地转过头,“什么事儿?”
“哥们,我们第一次来北京,你说北京有啥好玩的地方吗?给咱推荐推荐呗。”那小子装作热情地问道。
王瑞抱着包,说道:“哥们,我来北京时间也不长,一般大家来也就去去八达岭长城、王府井大街啥的,我自己都还没逛全呢。”
“哥们儿,你这人挺有意思,挺实在。这样,一会儿下了车,咱们也算有缘,下去喝两杯,我请你吃饭。”那小子继续套近乎。
说的话倒是好听,王瑞毕竟年轻,1996年才25岁,社会阅历少,没什么太强的戒备心。
那么,王瑞会被抢走包吗?王瑞差点遭遇大祸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
说着说着,他们就随着人群下了车。这两个小子一前一后,和王瑞聊得看似挺热络。他们并没有左右站在王瑞身边,而是一前一后把王瑞夹在中间。
狄大龙从这节车厢的另一个门下来,看到自己的两个兄弟已经把王瑞围住了,心里想着今天这包肯定能到手。
北京站的人流量巨大,一天十几万甚至二十几万人,人挤人的。后面那小子一边和王瑞搭话,一边问:“哥们儿,你到北京是来旅游还是做生意啊?”
“我来办点儿事儿。”王瑞回答道。
正说着,前面那小子突然回头看了王瑞一眼,往后一指,“你看那是什么?”
王瑞下意识地转过头,“看什么呢?”
就在这一瞬间,那小子动作极其麻利,伸手就去拽王瑞怀里抱着的包。
王瑞感觉到包被拽,下意识地往回一使劲,可那小子力气也不小,“啪嗒”一下,包被拽了出去,王瑞的胳膊都被勒红了。
那小子得手后,转身就往人群里钻,这么多人,一下子就没影了。
王瑞这才反应过来,大喊道:“妈的,你抢我包,抢我包!”说着就要往前追。
这时,后面那小子伸手一把拽住王瑞的衣服。
王瑞刚一回脑袋,那小子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拳头。这一拳挺重的,王瑞被打得闷在了原地。
这两个小子转身迅速钻进人群,一下子就找不到了。
王瑞捂着被打的脸,缓了缓站起身来,正准备再次去追他们的时候,迎面谁来了?
竟然是狄大龙,他和王瑞正好面对面。王瑞刚跑没几步,狄大龙走上前,伸手一下子拦在了路中间,王瑞差点被绊倒栽个跟头。
王瑞刚站起身,狄大龙就恶狠狠地说道:“别再往前追了,哥们儿,识相点,再追今天我就弄死你,你信不信?敢再追一步,我要你命。”
王瑞哪能轻易咽下这口气,心里也明白这几个人肯定是一伙的。他愤怒地攥紧拳头,准备向狄大龙打过去。可刚一伸手,就被狄大龙一把死死攥住。紧接着,狄大龙顺势从自己后腰迅速掏出一把小匕首,像电影里山鸡动手那般,紧贴着王瑞的身体,毫不犹豫地狠狠刺了两下。这突如其来的攻击,让王瑞瞬间向后踉跄退了三步,一屁股蹲在地上,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。只见鲜血开始顺着指缝往下流淌,王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狄大龙得手后,转身如泥鳅般迅速钻进人群,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毕竟北京站人来人往,一天的人流量那么大,想找个人谈何容易。
王瑞在地上蹲了两三分钟,实在支撑不住,“扑通”一声直接躺倒在地。出站的人们都大包小裹地着急出站,许多人都行色匆匆,根本没注意到身旁发生的这一幕。
不过,还是有好心人的。陆陆续续过来两三个好心人,他们赶忙蹲下身子,关切地问道:“小伙儿,小伙儿,你没事儿吧?你感觉怎么样啊?”
王瑞此时已经虚弱得不行,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大哥,快帮我打电话,帮我报120,送我去医院……”
其中一个好心人站起身,着急地大声呼喊乘务员。过了好一会儿,大概五六分钟,才有七八名乘务员急匆匆地跑过来。大家有的帮忙拨打120,有的则七手八脚地准备把王瑞抬出去。毕竟120救护车没办法开进车站里面,得把人抬到站口才行。就在众人费力地刚把王瑞抬起来往外走的时候。
另一边,代哥其实派了丁建去接站。丁建已经给王瑞打了五六个电话,可始终没人接听,这可把丁建给急坏了,心里直犯嘀咕:这小子怎么不接电话呢?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,丁建越发着急起来。
等到丁建下车时,正巧看见七八个人抬着一个人,地上还滴着一路的鲜血。他赶忙凑过去,定睛一看,惊讶地喊道:“哥们儿,这是怎么回事啊?这是谁呀?”
乘务员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你是谁啊?”
“我是家属,他是我兄弟,我是家属。”丁建赶忙回应道。
“那赶紧的,把人抬上救护车,赶紧送去医院,快!”乘务员催促道。
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王瑞抬上救护车,救护车一路疾驰往医院赶去,丁建则心急如焚地在后面紧紧跟着。他哪能不着急呢,王瑞可是自家兄弟啊。
没办法,丁建只能掏出电话打给加代,焦急地说道:“喂,代哥,我是丁建。”
“建子,王瑞下车了吗?你接到他了吗?”代哥在电话那头问道。
“代哥,王瑞出事儿了。”丁建声音带着焦急。
“出事儿了?出什么事儿了?”代哥心头一紧。
“不知道被谁给扎了,现在受伤特别严重,浑身是血,已经在往医院送了,我在后面跟着呢。”丁建说道。
“那行,我知道了,我马上赶过去。”代哥说完,挂断电话,立刻往医院赶去。
与此同时,另一边小贤也带着海波和大庆到了北京。代哥安排马三把贤哥他们接到皇城酒店安置好。代哥心里想着,这事儿一来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二来娜哥明天就过生日了,这个时候说出来,肯定会影响大家的心情,所以决定谁都不告诉。
代哥匆忙赶到医院,丁建已经把王瑞送进抢救室了。代哥快步走上前,焦急地问道:“怎么样了?”
“代哥,已经送进去抢救了,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,只能等了。”丁建无奈地说道。
抢救室里,医生们紧张地忙碌着,给王瑞进行伤口缝合等一系列救治工作。过了好几个小时,医生才疲惫地从抢救室走出来,脸上满是汗水,他摘下口罩,问道:“我问一下,哪位是家属?”
代哥赶忙走上前,说道:“大夫,我是,我兄弟怎么样了?”
“生命危险暂时是脱离了,没什么大碍了。不过有一根肠子被扎坏了,近期肯定不能出院,至少得三个月。要是条件允许的话,最好找个高级病房,再雇两个专门的护工,病人需要好好静养。”医生说道。
代哥听后,说道:“那行,你们赶紧安排吧,一切都要最好的,钱不是问题。”
代哥就守在医院,哪儿也没去。毕竟自己的兄弟还没醒过来,他放心不下。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,王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王瑞一睁眼,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,满心自责地说道:“代哥,王瑞对不住你啊,我把表给弄丢了……”
代哥看着他,眼中满是心疼,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,只是轻声说道:“王瑞,你是我兄弟,一块表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表丢了可以再买,但你受伤了,代哥心里难受啊……”
王瑞听着代哥的话,哭得更厉害了。他心里想着,上哪儿能找到这么好的大哥啊?表丢不丢根本不重要,大哥在乎的是自己这个兄弟,自己可是大哥的贴身兄弟,在大哥心里就跟亲兄弟一样啊。
代哥接着说道:“王瑞,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,这都不是事儿。剩下的事儿你就交给代哥来处理,你就安心在这儿养伤。”
代哥这几句话,说得王瑞心里暖烘烘的。王瑞心想,代哥这样的大哥,值得自己一辈子追随,哪怕为代哥付出生命,都心甘情愿。像代哥这样的大哥,谁不愿意结交呢?就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,就能看出来,在代哥心里,兄弟可比那块价值百万甚至千万的表重要多了。
代哥随后也叮嘱马三和丁建,这件事谁都不许往外说。毕竟明天就是娜哥的生日,这个时候说出去,纯粹是给大家添堵。
马三听了,说道:“代哥,表丢了也就算了,但王瑞被人扎成这样,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,咱们得找他们算账。”
代哥无奈地说道:“咋找啊?北京这么大,火车站更是人多得数不清,上哪儿去找他们?”
“代哥,这样,咱们找找关系,问问火车站周边的那些混社会的,或者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,说不定他们是北京本地的呢,咱们多打听打听,到处找找。”马三提议道。
代哥想了想,说道:“行啊,你俩去问问吧,多打听打听。”
于是,马三和丁建立刻赶到车站。他们不仅向车站周边的一些社会人士打听,还询问了车站的乘务员。可问了一圈下来,根本没人见过那三个人。
乘务员们也很无奈,毕竟一天进出站的人就有十几万甚至二十几万,更何况那还是1996年,连监控都没有。就算放到现在这个大数据时代,拿着照片去对比,面对如此庞大的人流量,也不知道得比对多长时间。
这找起人来,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。而且,根本没人清楚那三个人长什么样,就算反过来问王瑞,他自己在当时混乱的情况下,也记不清那三个人的模样了。
这一趟打听下来,确实毫无收获。
时间这一晃来到第二天下午五点钟,肖娜大哥的生日宴,这边儿那可就热闹了。
北京这帮老皮子,不说大的吧,就这帮小社会啥的,什么哈僧啊,蓝毛儿啊,姜闯啊,小辫儿啊,老兵呐,只要是能提的起来的,基本上就全来了。
你包括哪一片儿的,这一片儿你好使啊,肖娜大哥过生日了,那基本上都来了,像一些这个老皮子了,什么北京这个金像,那号称北京睹王嘛,他都来了。
往屋里头一进,肖娜大哥看了一眼,“哎呀,老兄弟。”
“娜哥,生日快乐。”
“我都没想到,你能过来。”
“那我老哥过生日我肯定得来,你看我坐哪儿?”
“往前边儿,坐前排。”
剩下的什么那个穆春华,宋海杰呀,吴春来基本上能到的全都到了,像底下这个什么闫晶,杜崽,包括崔志广,以及宋建友,基本上都全都到了。
这边儿代哥往屋里的一来,包括贤哥他们,后边儿海波,大庆,往屋里哐当的一进,这边儿代哥跟娜哥聊天呢。
娜哥也说了,“代弟,这两年在这个社会上啊,包括这个四九城江湖上,你娜哥眼看就要退场了,得多亏兄弟你捧我呀!”
代哥这一看,“娜哥,今天你过生日,什么捧不捧的,娜哥段位在这儿呢,是不是,这帮小的或者这帮社会必须得给你面子。”
娜哥也知道加代确实为自个儿好,这帮社会上,包括这帮生意上的基本上就全部到场了。
包括李正光都来了,给肖娜拿了一个什么礼物?
纯金的一个小佛,外边儿戴这个玻璃罩儿的,也给摆到那儿了。
你包括小贤在长春没有什么特产,你给买衣服吧,或者买这个黄金啥的感觉太土了,再一个娜哥可能也不缺这些东西,特意从哪儿,在长白山,从史连芳那里淘来的,一个30年的一个老山参,给娜哥送过来了。
娜哥往前这一来,相互一握手,“贤弟,这大老远的来给我过生日来了。”
“娜哥,这应该的,好兄弟一辈子嘛,包括我代哥这方面,咱们这也认识了,以后多亲多近常来常往。”
娜哥他也性情啊,这老弟够用,“来这边儿坐,一会儿咱喝一杯,”娜哥也讲究。
大伙儿哐当的一坐下,这一落座,这边儿谁呀?穆春华他们往前这一来,也看见代哥了。
你虽说这帮老社会在江湖上都有这个段位,但是代哥毕竟咋的,是这个后起之秀,大伙儿纷纷都得给你面子,毕竟说有很多社会,是冲着人家代哥才来到你娜哥生日宴上,对不对。
娜哥虽然岁数儿大了,打不动骂不动了,必须得有人捧着,你捧这个人不好使还不行呢,那代哥在这儿,谁敢不给面子,是不是?
包括穆春华往起这一来,“兄弟,你是加代吧?”
“你好,大哥,久仰大名。”
“我早就听过,说你这人为人仗义,讲究,今天这么,你要给大哥面子,你坐咱们一桌,咱们大伙儿陪着你喝点儿。”
代哥这儿一看,“大哥,今天是我娜哥主场,我不能喧宾夺主,再一个呢,我得摆正自个儿的位置,我得跟小的坐在一桌,大哥你今天多喝点,一会我过来敬你酒来。”
代哥这番话说得,不光说把你婉拒了,而且把你还抬高了,面子给足你了,是不是?
穆春华都得说,“代弟,你这话说的够用,等一会儿的啊,一会儿你过来,咱有机会咱俩一定好好儿喝几杯。”
“行,大哥,你慢慢喝。”
这边加代他得跟谁呀?跟闫晶,杜崽,包括小贤,必须得把贤哥请到自个儿这张桌来,是不是?
你别管人大小,在长春那不也是霸主的级别吗,不也是长春王吗?
大伙儿叮咣的一坐下,包括谁呀?白小航他们都在这儿,看了一眼贤哥,“你好,贤哥,久仰大名,我早就听过你。”
贤哥也说,“小航,通过代哥我也早就听过你了。”
大伙儿相互之间都挺客气的,尤其在这个会场上,没有一个人敢挑刺的,没有一个装b拿架子的。
这边娜哥拿个麦克风走到台上,“我说两句,今天过生日了,我这62了,岁数儿也不小了,在座的呢,基本上也没有比我大的,我也不会说啥,那这个大伙儿就吃好喝好吧,完了之后今天我主要感谢加代老弟,这几年儿没少捧你娜哥。”
加代在这底下,这一摆手,“娜哥,今天你过生日,谁捧你呀,都你自个儿捧自个儿。”
“那行,这么的,咱们在场的呢,大伙儿一起举起酒杯,咱们干一杯。”
这一喊干杯,后边儿这些小子就嗷嗷儿的,“娜哥,生日快乐啊,来干了干了,现场的气氛就特别热闹。”
这边儿大伙儿基本上就喝的差不多了,杜崽说了一句话,认为自己挺有水平的。
但是他这句话说坏了,“代弟,我这也知道,你跟肖娜大哥这关系不错,是不是,你给娜哥到底准备什么礼物了?拿出来咱大伙儿看一眼啊,给大伙儿开开眼,大伙儿都知道你有钱,那你拿出看看。”
代哥这一看吧,脸色挺难看的,杜崽有心捧捧他,没捧好,捧脚后跟上了。
“崽哥,我这忘拿了。”
“娜哥,明天我给你送过去。”
娜哥在旁边儿听着呢,他很聪明,“代弟,拿什么拿呀,那个张静都给我,你媳妇儿都给我了。”
这话说完,杜崽都没觉着自个儿说错话了,还在这儿说呢,“老哥什么玩意儿,你看你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,是不是,你说代弟拿架,你也拿架,你赶紧的,拿出来给大伙看看,开开眼。”
闫晶在这也说,“老哥,你拿出来,那咱大伙看看什么玩意儿,都说你俩好,是不是?”
加代这一看,这个事确实是瞒不住了,你还不如就说了,“崽哥,是这么回事儿,本来呢,我给娜哥准备了一个礼物,但是让人给抢了。”
“抢了?”
杜崽这一喊,一喊抢了,后边儿兄弟哇一下全站起来,“不是,大哥,什么玩意儿抢了?”
娜哥这一看,“不是,你这喊啥呀?”
“我着急,说话声大了,兄弟们,来来来,你们都坐下,喝酒喝酒没事儿。”
这边儿代哥这一看,“是这么回事儿,我前几年在香港买了一块儿手表,是百达翡丽的,104万买的,我寻思把这块表,娜哥过生日了,我直接送给他。我让王瑞特意回深圳取的,但是昨天在北京站下车的时候,让三个小子给抢了,东北口音。”
这一说东北口音,贤哥在这儿一愣,包括大庆也在那听着呢,李正光在这一看。
娜哥这一看,“代弟,不是说这个表你送不送给我,但是你这100多万的玩意,这玩意儿让人给抢了,咱得找回来呀。”
“我也问了,没找着啊,北京站那么大,上哪儿找去。”
杜崽一看,“这么的,我打电话儿我给你问问,我看看能不能找着线索。”杜崽这边拿电话一打,“喂,大勇啊,我给你打听个事儿,你别睡了,起来,昨天在北京站,一共是三个小子,东北的口音,把我哥们儿,”没敢说加代,“我一个哥们这个给抢了,一块手表给抢走了。”
“打听不着?什么玩意打听不着,赶紧的啊,你要打听不着,你就给我买一块儿,就什么百达什么丽的,你给我买一块啊,好嘞。”
代哥在旁边这一听,“崽哥,这没有就拉倒吧。”
“不行,让他找。”
马三儿这一听,”崽哥,你找那个是不是叫什么韩勇啊?”
“你咋知道呢?”
“我昨天问他了,确实没有,他底下就20多个小偷,他们也是靠着偷生活,他不敢抢啊,抢指定是不敢。”
“那怎么整啊?”
肖娜在这儿一看,”杜崽,包括闫晶,志广啊,别的桌我就不吱声儿了,是不是,说出去也不好听,咱们这桌谁有认识哥们儿的,包括谁有什么人脉啥的帮着找一找,打听打听。”
肖娜这句话一说完,大庆在旁边儿低声说道,”他们上哪儿找去,谁也找不着。”
你说他这句话,他小声嘟囔的,谁都没听着,唯独说谁呀,这个杜崽,包括崔志广他俩听见了。
杜崽啥脾气,沾火就着啊,”咋说话呢,什么玩意找不着啊,谁呀你?谁的兄弟?”杜崽急了。
小贤在旁边,”崽哥,这是我兄弟,”贤哥看了一眼大庆,意思是你话太多了,我领你上北京来了,你注意点啊!
那么大庆为什么会那样说呢?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呢?
大庆这一看,“崽哥,我听过你,我是长春的,我是贤哥的兄弟,我叫大庆。”
崽哥一听,“兄弟?你什么意思,那你意思谁都找不着,你能找着,你认识吗?”
贤哥这一看,“大庆啊,咱们这一桌儿呢,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了,你说话千万注点儿意,自个儿没有准的事,你别瞎说。”
大庆这一看,“我能找着,但是我不敢保准儿。”
肖娜在这儿一看,“那个兄弟,你看我肖娜这一辈子没求过别人,我求求你啊,你帮我代弟你打听打听,把表找回来。”
“那我试试吧,代哥,我问一下子,昨天你兄弟在哪上的车?”
“在深圳上的,到北京下车。”
“那就对了,南下的啊,南下支队干的。”
一提南下,整个在坐的都是八几年才混的,谁不知道南下呀,你包括崔志广都说,“这南下大呀,要是南下的话,不好整啊!”
也包括杜崽,闫晶都说,“那南下的不好找了,这咋整啊?”
大庆在这一看大家,“这么的啊,我以前就是南下的,我打电话。”
杜崽在旁边,“兄弟,你南下的?那你原来是干啥的?”
“我干啥的我就不说了,我打电话儿去,我给你们问一下子。”这边大庆把电话儿就随便儿一拨,直接打过去了,“喂,小文呐。”
“你谁啊?”
“我是你庆哥啊。”
“哦,庆哥,这多少年不联系了,怎么的了?”
“我给你打听一下子,现在北京这趟线现在谁跑呢?”
“北京这趟线去年是大浩啊,但是他去年就不干了,能不能是狄大龙啊?”
“我怀疑也是他,行了,我再打听一下子。”
“行啊,有需要了给我打电话儿,那好了庆哥。”
“好了。”
大庆心里也有数儿了,极有可能是狄大龙,但是不敢确定。
紧接着把电话又给拨过去了,“阿浩啊。”
“你谁啊?”
“我是你庆哥。”
“庆哥,怎么的了?”
“北京这趟线是不你跑的?”
“不是,庆哥,我没有啊,你也知道咱们南下的规矩,北京这趟线咱都不跑啊。”
大庆也知道在北京这趟线,首都,那抓住是重罪,一般人他不跑。
“那你跑哪儿呢?“
“我这基本上跑山东,那边儿不去。“
“那北京这趟线儿谁跑的,你知不知道?“
“我这不太清楚啊,不知道。“
“你跟我说实话啊,你别等我找你。“
“庆哥,我跟你说了,你可别往外说啊!“
“你说吧,我听听。“
“狄大龙,这几年他就一直从九四年一直就跑北京这趟线儿,这一出去一个多月,这一个多月能拿回来二三百万,现在在绥化呢,这小城市200多万,那养谁养活不起呀!而且那底下养的有不少这个亡命徒,不少从大学里边出来的,没地方去的,全跟他了,之前那个小六子,还有那个小高不全跟他了吗?”
“行,那我知道了,到哪能找着他?”
“他家现在在绥化,但是不知道他在不在家,而且他这帮兄弟啥的,都挺狠实的,你找他?”
“那行,不用你管了,好嘞。”
这边儿大庆在这儿寻思一寻思,点根烟,仿佛他今天是主场一样,特别带架子。
代哥,包括肖娜他们都在看他,小贤也问了,“大庆,这个事儿怎么样?”
“不太好办,但是没事儿啊,为了代哥我跟他拼了,我跟他拼了。”
大庆这句话说的吧,挺有毛病的,你为了代哥你拼了,你把小贤置之何地呀?
小贤在旁边儿看着他,贤哥没吱声儿,你这不隔着锅台上炕吗,隔着贤哥,上代哥的炕嘛。
代哥整的也挺尴尬的,代哥他多明白那个人情世故,人家都没看大庆,看了一眼小贤,“小贤,这个事儿要是能办的话,你帮代哥整一整啊,你帮帮我,”人代哥都没看大庆。
大庆这一看,“这么的,我一会儿我直接回长春了,我领我宽城的兄弟,我去找他去,代哥,你放心吧,这个事儿我给你办了。”
贤哥这一看,也不好说别的,“大庆啊,那走吧,那咱回去吧。”
这边肖娜这一看,“老哥陪你们过去一趟,包括杜崽,闫晶,志广,咱大伙儿溜达一圈儿呗。”
闫晶那一看,“我就不去了,我这边儿公司还有事。”
其他的人也没说别的,“那走吧,溜达一圈儿。”
贤哥这一看,“这么的,我给哈尔滨那边儿打个电话。”
正光在这儿,正光是特别稳重一个大哥,从来不把话说在前边儿,我把这个事儿我给你办了,办妥之后我再说,从来不说提前大话。
这边儿正光一看,“你给谁打电话?”
小贤这一看,“我给焦元南呗,哈尔滨焦元南。”
“这么的,我来给打了。”
这边儿正光扒的一打,贤哥这一看,“怎么?比我这还熟悉呀?”
电话一打过去,“元南呐,我李正光。”
“光哥,怎么的了?”
“明天中午我跟加代,你代哥去趟哈尔滨,包括还有一些其他的老哥们。”
“那行,那需要我这边儿怎么做?”
“你给找个酒店,完了之后给大伙儿安排一下。”
“行,光哥,那你放心吧,到哈尔滨了,那一切你看元南的,你看有没有面子就完了。”
“那行,那好嘞。”
连小贤都意外,焦元南管李正光叫光哥,那挺尊重的。
另一边代哥这一看,“那行,那咱大伙儿就过去一趟,完了之后我看看这个事儿怎么给摆了。”
当天晚上大伙儿都回去准备去了,而且代哥特意来到医院,看了一眼王瑞,王瑞在这块躺着呢,伤得确实挺重的。
代哥看看他,“王瑞,明天呢,我去趟哈尔滨,去趟黑龙江,完了之后把这事儿给你摆了,你放心吧。一个表无所谓,最主要我兄弟受伤了,代哥心里挺难受的啊,你好好儿在这儿养着,这个事儿我去给你摆了。”
王瑞也没说别的,也告诉代哥自己加点小心。
来到第二天早晨,崔志广,杜崽,肖娜一行人,贤哥,大庆,海波直接来到哈尔滨了。
当天晚上九点多,抵达哈尔滨了,焦元南在哈尔滨把这个面子整的满满登登的,给找了一个酒店,属于说空中酒店,叫凌云,整个哈尔滨那个地貌啥的基本上都能看见。
当天晚上,在这个大包房里边儿,元南在这儿特别有面子,大伙儿围坐了一圈儿,而且元南也问了,“光哥,你就告诉我是谁,在哈尔滨我元南直接就给你办了,我就给你摆了,其他人儿无所谓啊,爱谁谁。”
这边儿正光一看,“这么的啊,”看了一眼大庆,“我打电话来,对面儿的跟谁认识?”
大庆这一看,“他有点儿不好说啥了,因为李正光他看着有点面熟,听这个名儿也熟悉,但是具体是谁,有点儿想不起来了。”
因为大伙儿都挺低调的,大庆是属于张扬,特别张扬的一个性格儿。
大庆说道,“跟范四,他俩比较熟悉。”
“行,我打电话来。”
这边正光把电话一打过去,“喂,范四儿啊,我李正光呀!”
“光哥,怎么的了?”
“你这么的,我跟你打听个人,有个叫狄大龙的,你认不认识?”
“狄大龙?这人儿我倒真认识,怎么的了?”
“我给你打听个事儿,昨天在这个北京站,一共是三个小子,把我一个兄弟给扎了,而且呢,还抢走了一块儿表,价值百万。”
“光哥,那你看你这什么意思?”
“我准备去找他,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儿?”
“他在这个当地买了两套别墅,南下一趟挣好几百万,但是我不知道他在没在那儿。”
“你这么的,咱们大伙儿奔你这个绥化去一趟,完了之后你领着咱们找他一趟。”
“那行啊,那你们过来吧,我安排你们。”
“行,那好嘞。”
这边大伙儿的一切都准备好了,而且海波儿也说了,”这事儿,不行我去。”
贤哥这一摆手,因为啥?这时候儿还轮不到你呢?第一有元南,第二也有正光,大庆都得往后站。
第二天早上,元南请大伙儿在这个酒店吃的早餐,也挺丰盛的。
这一切一切都准备好了,元南开了一台4500,军绿色儿的,而且领了两个兄弟,一个叫强子的,一个大印,一共是五台车,从哈尔滨就直奔这个绥化,那就太近了。
那元南讲话,就是一脚油的事儿,等到这块了,特意提前给范四儿打个电话儿,“老四,我马上过去了,你到这个省道口儿接咱一下,完了之后了到那边儿咱再说。“
“行行行啊,你放心吧。“
那边儿已经准备好了,等老四把他们这一接上,到自个儿这个公司,有个睹场,往这块儿这一来,这一进屋儿,包括这个正光,以及元南把北京这些老泡儿跟老四一一介绍。
“这个是北京的加代,你随着我叫,叫代哥。”
老四这一看,“你好,代哥,欢迎来到绥化。”
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不麻烦啊,不麻烦,你是我光哥的哥,我得叫哥。”
完了之后这边儿肖娜,“娜哥。”
“这个是志广,广哥。”
“这个是杜崽,叫崽哥,”一一介绍完了之后了,这边儿正光也说了,“知不知道狄大龙在哪儿呢?”
“他这个人吧,不好抓,尤其说他们是干这个荣门的,是不是?而且近两年网罗了不少这个释放人员,基本上都是亡命徒,挺狠实的,手底下得有二三十个兄弟,他这个不太好找。”
正光这一看,“你把电话给我来,我给他打个电话,如果能把他约出来,把这事儿唠开了,我可以不打他。”
范四这一看,“那行。”
电话的一递给正光,正光直接打了过去,“喂,你是狄大龙啊?”
狄大龙,不笑不说话,但是背地里净干些埋汰事儿。
“喂,我是啊,你哪位呀?”
“我是四哥的兄弟,哈尔滨四哥的兄弟,我叫李正光。”
“光哥,这打电话怎么有事儿啊?”
“兄弟,我找你没别的意思,我既然说能找到你,我肯定是知道了,你昨天三个兄弟在那个北京站,把一个小伙儿给抢了。而且还给扎两刀子,你这么的,你把这个表呢,你给我送回来,我现在在范四这儿呢,完了之后谁扎的我这个兄弟,你过来给道个歉赔个礼,额外呢,给拿200万的赔偿,我不难为你。”
“光哥,这个表现在已经没了啊,已经销赃了,按照咱们南下的规矩,这个赃物在手里不能留三天。”
“那我不管啊,卖了是销赃了也好,你把它给我找回来,你给我赎回来。”
“你看这够呛了,够呛能赎回来。”
“你要找不回来,那我就找你。”
“光哥,你看你也知道,咱不管是哪个门的,金戈兰荣哪个门的,你看我毕竟是干这行的,我偷也好抢也罢,你不能说我有错吧?”
“你指定是没错,我没说你有错,但是你看你毕竟这个事吧,涉及到我了,哪怕别人你就把他抢了,怎么地了,打死跟你光哥没有任何关系,但是这个事儿涉及到我了,你把这个表你给我送过来,赔礼道个歉,完了之后了你给我拿200万的赔偿,我不找你。”
“光哥,那这样吧,我给你问一问,是不是,如果说能要回来呢,我尽量给你要回来。”
“不是尽量,必须得要回来。”
“行,那我先问问吧,好嘞。”
狄大龙对李正光绝对是触目三分,李正光不光说在哈尔滨,乃至整个黑龙江省绝对是头号大殺殺,虽说现在不在哈尔滨了,但绝非等闲之辈所能触及的。
狄大龙在这儿寻思一寻思,“妈的,你找我,行啊,你等着,”拿个电话儿,“喂,阿Sir,在范四那个睹场里边儿,哈尔滨乔四那个大兄弟,李正光。对,你们之前抓那个逃范,现在在这块儿呢,你们赶紧去抓去吧,对,我不能报号,我匿名举报,要不他该打我了,行行行,嗯,好嘞。”
这边儿李正光,包括杜崽,崔志广,肖娜,以及范四人家这些都是老江湖了,能没有点儿经验吗?
范四都说了,“正光,我说你都多余,你怎么能告诉他你在我这儿呢?万一他报阿Sir,他不讲究怎么办呢?”
正光往这一看,“不能吧,你不说他在绥化也挺好使的嘛,底下好几十号兄弟。”
“这玩意儿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呀!”
这边元南也说,“光哥,没事儿,吹牛b他敢报阿Sir,我整死他啊,你看我整不整死他。”
代哥在这儿一看,“这么的吧,咱们早上吃的饭,现在咱直接找个地方咱吃点饭,喝点儿酒,完了之后咱得研究这个事儿。”
正好儿把这个时间给错开了,大伙儿一行人上当时范四睹场斜对面儿一个大酒楼,距离都不到200米,在三楼,大伙儿叮当的一上去。
范四当时没着急去,在这个睹场,说我等一会儿,看他们来不来。
这边儿大伙儿刚把这个酒菜啥的点上。
这边儿咋的?
十台阿Sir车往睹场门口哐当这一停,啪啪的一撸,“进去,来啊,进去,“大伙哐当往里头一进,看着范四说道,”有个逃范叫李正光,是不是上你这来了啊?”
“队长,没有的事,可能让这个同行儿啥给举报了,再一个我跟你们大经理都认识。”
“来,大伙儿来搜一下来,上里边儿搜一下子。”
“你们随便儿搜啊,随便儿搜。”
这帮阿Sir楼上楼下哐当的一搜,一出来确实是没有,队长往前一来,“哥们儿不好意思,你看咱这也是按规矩办事儿。”
“理解,那我理解,回去给你们黄经理带个好。”
“你跟我们黄经理认识?”
“认识啊,过年过节经常在一起。”
“那行,兄弟不好意思了,收队,”二三十个阿Sir纷纷上车走了。
另一边元南,包括加代在窗往底下这一看,气坏了,“妈的,这b养的真不讲究啊,还在绥化好使呢,就这个b样儿的,必须得找他,那还定什么点儿啊,不跟你定了。”
你这边商量好了,人找阿Sir来玩你,你有啥招啊。
这边正光把电话哐当的一打过去,“喂,老四啊。”
“光哥你看着了吧,他确实不讲究啊,把阿Sir找来了,但是你放心吧,这边我已经打发走了。”
“你这么的,跟他定点肯定是不行了,你在绥化我也知道你怎么回事,你把你所有的兄弟全给我散出去,你给我找他在哪住,或者他上哪去了,完了之后你告诉我一声,我直接找他去。”
“光哥,你看…”
“你按我说的做,赶紧派兄弟去找去。”
“那行啊,我知道了。”
这边大伙在这该喝酒喝酒,该吃饭吃饭,也在聊这个事。
但是另一边,一个多小时吧,范四底下兄弟把电话给打回来了,范四扒拉一接,“喂,四哥,我找着了狄大龙,底下兄弟告诉我了,现在狄大龙领了两个兄弟,一个大老斌子,还有一个大超,身上带着五连子,在这个玉龙湾洗澡呢。”
“那行,那我知道了,你告诉底下兄弟在这看着点,千万别轻举妄动,完了之后了我这边安排。”
“行,四哥,你放心吧,我知道。”
这边范四来到酒店了,往酒店这一进,跟正光他们也说了,“光哥,狄大龙现在在那个玉龙湾洗浴呢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“他有两个兄弟,一个老斌子,那老斌子你不知道吗?”
“老斌子?哪个老斌子?”
“以前小克底下那个兄弟。”
“怎么他跟他混了?”
“他不是有钱了嘛,出去一趟二三百万,不少兄弟都跟他混呢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啊。”
这边正光知道了,海波往起来一站,看了一眼贤哥,“贤哥,这事儿我来办吧。”
贤哥也是看了一眼代哥,包括这个肖娜,杜崽,“让我兄弟去吧,别说他们几个了,你再多几个都无所谓。”
代哥,娜哥他们看了眼也没吱声。
贤哥又重复一遍,“我这个兄弟,侦察出身,绝对是没问题。“
代哥他们,包括马三,丁健也能看出来,海波眉宇之间透露着煞气,而且跟方片比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正光这一摆手,“都不好使,到黑龙江了,我李正光在这,我不存在叫其他人去,怎么瞧不起我呀?”
贤哥这一看,“不是,你看我这兄弟身手挺好的。”
“身手好留着,以后用,到这个黑龙江了,我李正光不存在让任何人去,这不打我脸吗?元南,有没有短的?”
元南这一看,“我这都是五连子,没有短的。”
贤哥也特别讲究,“海波,把你那个给光哥用一下子,都是自己人。”
海波顺后腰扒了一拔出来,一把五十四,正光一看,“行啊,比东风三厉害多了,兄弟,方便借我用一下,不方便的就拉倒。”
海波也是特别性情,往这一递,这边正光扒拉一接过来,看了一眼代哥,广哥,崽哥,“你们大伙儿喝着,谁也别走啊。代哥,这个事儿我去办了,完了之后你就别再找他了。”
正光这一句话,说别再找他了,什么意思呢?
坐地肯定不给他打残打废了,那也是得给他打哪儿去了,你就不用寻思了,以后你不用找他了。正光临走说道,“四哥,你和我去一趟,有的地方我找不着。”
李正光这一去,狄大龙会被收拾了吗?李正光又面临什么样的危险?
范四跟李正光他俩一起下的楼,其他人都在屋儿呢,元南要跟着,正光没让,“你瞧不起我呀,怎么你光哥老了,这点儿事儿我还整不明白了吗?”
元南对正光特别尊重,那可不仅是怕他,因为从小就看着李正光打仗长大的,把李正光当成自个儿的偶像,长大了我要成为正光那样的人。
这边儿正光他们这一下来,当时开车直接来到玉龙湾了。
这边兄弟在这儿看着,也过来了,正光戴着帽子,帽檐儿压的挺低的,“四哥,在里边儿呢,他们都在二楼,狄大龙找个了丫头也出来了,可能是完事了,三个人儿全在二楼,但是他那俩兄弟后腰有家伙事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上那边去吧,你过去吧。”范四也明白,不想让他们看见李正光长什么样儿。
这边正光一看,”四哥,你在那儿等会儿,车别熄火,完了之后你在车里边等着,把这个车门儿裂个缝儿,我一会儿下来,完了咱俩开车直接走。”
“那行,正光,你放心吧。”
正光一个人往这屋里头一进,里边儿服务员,包括吧台的说道,”先生,洗澡啊?”
正光也不吱声儿,顺楼梯当当当奔那个二楼就来了。
一个二楼的服务员也问,“先生,这怎么还没换衣服呢?”
正光还是不吱声儿。
二楼这个休息大厅,尤其是九几年的时候,基本上这个床都是挨着的,距离没多远,而且晚上那个灯光就特别暗。
半夜的时候,什么20多岁的,30多岁儿的,往你跟前儿这一来,手往里这一伸,“大哥上里屋,上里边儿去,”都这样儿的。
正光往上这一来,黑暗里也确实看不清谁是谁,上来之前这个五十四已经撸好了,别在后腰了。
放眼睛一望去,整个大厅确实挺大的,里边儿最少得七八十人,找呗!正光挨个儿的一看,顺着这边往那一侧找,也听见有人说话了。
这边儿谁呀?大老斌子和大超,离老远儿听见吹牛b了,“等他来,我怕他呀,我拿这玩意儿干啥去?“
这时候狄大龙上厕所了。正光往前一来,大老斌子跟那个大超正聊天儿,往他脚底下一站,正光这时候一看,本身屋里也暗,把帽子也拿起来了,大老斌子看看大超,他俩聊天嘛,一回脑袋看见李正光了。
干懵了一下,一哆嗦,因为这一张脸,就太熟悉了,五年前甚至说天天能见着,但是这好几年没见了,看正光哆嗦了。
这边儿刚缓过来,手奔哪儿啊?顺那个枕头底下去拿东风三去了。
正光从怀里这把五十四啪嚓的一掏出来,本身已经撸好了,照他这胳膊,正光真就没奔打死他去,照他胳膊砰的一下子,当场胳膊给打废了,一下就给废了。
另一边儿谁?大超子这把东风三已经拿手里了。
正光扒拉拿五十四一指唤他,“给我放下,放下。”
“光哥,我错了啊,不敢了,指定是不敢了,不敢了。”
“大超,光哥寒心了,你看几年前一口一个光哥叫的,今天敢打我,是不是,拿东风三打我呀?我今天来,我没想着打你俩,你俩如果不拿东风三的话,我都不带打你俩的。”
这时候正光不带心疼手软了,为啥呀?我如果不拿五十四给你b到这儿,你俩得打我是不是?正光看了一眼,“别怪我,狄大龙呢?”
“光哥,上卫生间了。”
“行,别怪我,”砰的一下直接打肩膀了。
他这一放五十四,本身屋里灯光就暗了,一打一个大火花,屋里的人就懵b了,头一下没理会,什么玩意儿哐的一下子。
等说第二下了,大伙儿基本上都看清了。“刹人了!”屋里就嗷嗷窜,嗷嗷往外跑,整个儿就乱成一锅粥了。
在卫生间里边狄大龙也听见了,正好儿从卫生间这一出来,正光看见他了,他也看见正光了,俩人属于的啥呀?
正对眼,四目相对,正光这一抬五十四,砰的就是一下,屋里人也乱。人正跑的时候儿,赶的也特别巧,一个丫头也不知道是倒了大霉,还是咋的了,来回蛇形走背,转圈儿跑,这一下直接打这女的身上了。
这女的啪啪的一下给打飞出去了。
正光紧接着开第二下的时候,就冲这个功夫,狄大龙这一抱脑袋,顺那个墙边儿就窜,就跑。
正光追了过去,照狄大龙这一瞄嘛,照后面咔嚓一下,这一下子直接打屁股上了。
这一下子你要说东风三冲劲小可以理解,但是五十四绝对给你打个跟头,一下子直接卡那去了,正光拿着五十四往前这一来,这一指唤他,这回狄大龙也翻过身来了,“光哥,我错了啊,我错了,饶我一命行不行?光哥,我错了。”
光哥看看他,“妈的,好话跟你说了好几遍了,你不听不懂人话吗?是不是?”
“我原以为你把这个表,你给我还回来,你给我拿200万,我不找你了,但是你不讲究啊,你还报阿Sir,你也知道我身上有命命,你想让我死啊,既然你想让我死,那我就不能让你活了,你就别活了!”
李正光会怎么做呢?狄大龙能活了吗?
这边狄大龙吓懵b了,他是听说过李正光有多狠的,给手上那个手表,戴自己手上了嘛,啪的一递过来,“光哥,饶我一命啊,我错了行不行?光哥。”
正光把这表一接过来,往兜儿一揣,拿一个脚踩在狄大龙后背了,脑袋往这扒拉一顶,就像那个执行死邢似的,“别怪我啊,”咔嚓的一下子。
你说什么样吧,怎么形容呢?就好比一个大西瓜,啪的一下打炸了,特别吓人。
这时候屋里就没有人了,除了那俩小子,大老斌,还有那个大超,在那儿躺着动弹不了了,剩下的人都跑出去了。
正光这边拿了一个五十四,朝玻璃啪嚓的一下子,给玻璃干碎了,顺窗子二楼直接跳下去了。
底下的范四还说呢,正光怎么回事儿啊?听见楼上开五十四了,怎么还没下来呢,正在这儿寻思,正光把车门儿啪的一打开,往副驾驶这一上,“走了,开车走。”
范四一脚油门儿直接干出去了,得开十多公里了,范四也问,“光哥,这个怎么样?”
“你别问了啊,跟你没关系,对不对,一会到前面道口你下去吧。”
“我下去?”
“对,你下去吧,我直接开你的车,我就回北京了。”
“不是,我这新买的车啊,4500啊,新买的,买不到半个月,磨合期还没过,正光,要不我给你换台车吧,是不是?”
“不赶趟了,里边已经乱了,那边肯定已经报阿Sir了,一会到前面你就下去吧。”
“不是,你看我这车…”
“啥重要啊?是你车重要,还是命重要啊?”范四也没招了,到前面下车了。
李正光把这个五十四,包括手表,全给范四了,“你直接拿回去吧,我直接回北京了。”
这边范四一下来,正光开车就跑了,电话都扔了。
范四自己气坏了,“这啥呀,我这新买的车呀,4500儿,自个儿还没稀罕够呢,这什么大哥什么兄弟呀,这什么玩意儿。”没办法,自己打个车回饭店了。
代哥,肖娜,包括崔志广他们全在屋儿等着呢,这边范四一上来,“南哥,”把这五十四一递过来,海波把五十四给接过去了。手表也拿回来给代哥了,代哥看了看,“娜哥,这表不能给你了,你也别要了。”
肖娜一看,“这表我擦太漂亮了,不是,代弟,这表你不说给我了吗?”
“还给你啥呀,这个表吧,你看出多少事啊,那多不吉利呀,即便说你带到手上了,它也不顺利,我就不给你了,我自个儿留着吧。”
“不是,你看怎么就不顺利了啊?”
“你别带了,等以后的,我给你点儿别的。”
旁边儿杜崽都说了,“娜哥呀,你看你怎么在这儿还要上了呢,你等回北京的,是不是,你怎么在黑龙江就要上了呢?”
“我看挺好的。”
“那谁看不好啊。”
大家也没说别的,范四一看,“这么的,正光那边儿呢,也没跟我说别的,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儿,大伙儿实在不行别在这儿了啊,我就不留大伙儿了,等以后有机会的。”
大伙儿这一行人,谁都没在这儿待着,随着元南上那个哈尔滨了,在哈尔滨住了一宿。
第二天早上谁都没在这儿,都着急,直接回北京了。
正光是先到北京的,把这个车停在通州了,正光一下车,把那个保险杠,包括四个轱辘全给砸漏了,而且给通州修配厂给打了个电话。
电话一打过去,“你好,哥们儿,我那个车坏通州坏了,你们过去给我看一眼,完了之后呢,给我维修一下子,等我取车的时候儿,我把这个钱给你。”
“那行,你放心吧。”
正光多聪明啊,是不是,把一切一切都给你想的特别周到,心特别细,而且特意给代哥打了一个电话儿,“代哥,事我办完了,扎王瑞这个小子也知道错了,以后也别找他了。”
“这个怎么办的呢?”
“代哥,你别问了,这个事儿跟你没关系。”
“行,那我知道了,好嘞。”
等说得过三四天了,这边谁呀?
正光给范四打电话,“老四,你上通州,把那车你取回去吧。”
“不是,你把车开通州去了?”
“咋的,你不要啊,不要给我。”
“不是,我要能不要吗?”
“那你去取去吧,我告诉他了,那个保险杠包括车轱辘已经都重新换了,到那取就行。”
“行,那我知道了,好嘞。”
这个事就这么给摆了,元南回到哈尔滨了,贤哥领着海波,大庆回到长春了,而且贤哥跟这个大庆,中间出现点隔阂也是因为这个事儿。
贤哥虽然嘴上没说,但是心里也想了,大庆啊,你将来以后我要再能领你出去,那就怪了,我知道你什么人了。
代哥回到北京,第二天把这个表拿给娜哥了,也是逗他玩儿,“娜哥,这个表我就给你了,是不是,我深圳的所有哥们儿都知道这块儿表,包括北京这些哥们儿现在也都知道了,咱俩好就一辈子,是不是?这么好的表我自个儿没舍得带,娜哥,我给你了。”
娜哥也不能说别的了,也不能说太多的感谢话了,第二天,娜哥亲自到医院看了一眼王瑞,那毕竟是加代的弟弟,你加代都是我弟弟,是不是?那老弟的老弟了。
娜哥给扔了1万块钱,也算是够意思了。
后期那个事儿也查了,查到谁身上了呢?
查到范四的身上了,那边的社会说起狄大龙,“那个事儿知不知道?范四牛b啊!”也有人悄悄问范四了,
“四哥,你干的。”
“别瞎说啊,别说了。”
“不是,四哥,真是你啊!”
“知道就得了啊,不兴瞎说。”
范四这个名气在社会上不也就起来了吗?
再到最后查到谁呀?
查到李正光了,也确定是李正光干的了,但是你知道这个人儿了,你就抓吧,人不知道在哪儿呢,抓不着人。
至此这个事儿咱们就讲到这了,喜欢本故事的给老弟点个关注,我们下个故事不见不散!